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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李伯璋教授

 

人的器官能正常作用時,我們可以擁有健康身體,一切就是那麼自然。心臟、肝臟、肺臟假如失去正常功能時,病人可能必須在加護病房靠呼吸器來維持有限的生命,沒有器官移植的機會可能就面臨死亡。腎臟不好時,因為可以有血液透析或腹膜透析來維持看起來像正常的生命,因此腎臟移植的治療意義就必須深入了解!!

 

我們大多數尿毒病人都是莫名其妙的知道失去腎臟功能後的人生變化。還好,這個疾病並非絕症,只要我們聽從腎臟科醫師指示,將高血壓、糖尿病…等相關病情控制好,並且定期接受透析治療,不過量喝水、不貪吃不該吃的食物,以台灣洗腎的醫療水準,可以將病情控制到相當理想的情況。

 

當然洗腎必然有生活上的不方便,可是在沒法改變命運下,我們依然必須自我心理建設,接受它、與它快樂相處,如此才不會心理壓力過大,而使自己或家人都變得憂鬱。

 

無可否認,腎臟移植是最根本、最有效治療尿毒症的方法,雖然有人說它風險很大,移植腎臟也用不了幾年…。這些看法有些是事實,但是當它和洗腎比較時,我們就必須要明白它的意義,它的價值比洗腎好的太多。

 

歐美先進國家的政府,都將尿毒症的腎臟移植治療看做很重要的醫療課題來面對。這手術的成功,對病人好,對國家人民好,對醫療經濟好。假如您遇到有人說洗腎比換腎好,您可要求他拿出醫療的證據來對您說明,否則只是他個人的感受,那影響將對您選擇醫療模式的決定是很不公平的。

 

世界各國都一樣,要得到腎移植的機會很不容易。在美國,病人平均等3-5 年。這也是歐美各國政府努力推動器官捐贈,病人才有這樣的機會。在台灣,政府投入推動器官捐贈的經費非常少,這個領域的發展有點自生自滅。B型肝炎治療計畫、先天性疾病、罕見疾病…等病人團體都曾站出來爭取醫療資源。尿毒症病人是弱勢?可是用了國家最大筆的醫療費用在治療性洗腎,過去主管機關對於移植的意義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如何幫忙,在台灣等待腎移植需要30年,可是從來沒有尿毒症病人站出來要求政府提供腎移植的機會。

 

因為腎移植手術後,早期會有不少狀況需要處理,這不是用嘴巴講講,這都需要醫生用時間來特別照顧與處理。曾經有位財團法人泌尿科醫師說他學習腎臟移植後,沒時間去進行攝護腺手術,處理腎結石…等簡單又有收入的病人,結果薪水少了1/3。國內目前有心投入腎移植領域的外科醫師相對很少,而且人才培育不易,這都是台灣腎移植要面對人才斷層的困難,沒有專業的腎移植外科醫師,可想像病人的手術機會在哪裡?

 

過去很多尿毒症病人花錢到中國大陸接受移植,目前這個管道遇到困難,將來相對國內洗腎病人數會增加。對腎臟科醫師而言,洗腎的給付點數應該會降低,我們希望洗腎品質不要受影響。個人依然認為現階段尿毒症病人一定要好好接受醫生指示來照顧好身體。移植的環境氣氛必須由醫生、病人、病人家屬共同來督促政府支持,大家才會真正有機會接受腎臟移植。

 

我們需要腎移植,但我們不能就期望有人死掉做器官捐贈,腦死病人的家人也會很難過。我們生病是自己的命,假如有緣與腦死病人的HLA配型及交叉試驗符合而得到移植機會,我們要感恩腦死病人與他們家屬的大愛,不要以為自己等那麼久或自己的祖先保佑…,沒有感恩的心,那麼腎臟在您的身體可能會不聽話吧!

 

因為腦死器官捐贈人數有限,世界各國目前也不得不推動活體器官移植,親人捐贈的腎臟移植對外科醫師也是相當大的壓力,一家兩個人一起躺在手術台,心中又期望百分百成功,可以說是不得不的挑戰。目前除了例行的親屬間器官移植外,國內台大和成大也已執行了ABO血型不相容的腎臟移植手術,這說來是較複雜的手術,準備工作也有標準流程,手術結果都很好,這也是要提高親屬間器官移植機會的一種策略。回歸到基本面,我們國內對腦死器官捐贈的機會真的還有很大努力成長空間。

 

個人從事腎移植工作已經第29年,由住院醫師當助手與打雜工作開始學習,如今為主任、教授,對台灣的移植醫學有很深感觸。醫者的慈悲心應該是從事這工作的鞭策力量,但是我們不能忽略現實的無奈與阻力。我們在前面與政府溝通,希望建立良好制度與環境,讓年輕醫師願意投入這個領域。沒醫師有心參與,病人當然沒機會。相對的,我們病人有機會一定要向媒體、立法委員解釋什麼樣是尿毒症的生命,表達自己的看法,大家共同努力才能克服困難,我們尿毒症病人們才有機會得到新生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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